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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郁鸿飞绑架了齐娇,他砍断了齐娇的一只手。栾乐说:“郁鸿飞,你帮我个忙,我也有事要问她。”郁鸿飞用刀尖划开了齐娇嘴上的胶带,他的手、刀尖上本就沾满了血,此时一划,也划得齐娇的嘴边都是咕涌的红色。齐娇发出一声惨叫,郁鸿飞扯起了她的头发:“闭嘴,吵死了!”齐娇绝望地望向栾乐,于是栾乐便问:“是谁派你接近的唐铭?”一瞬间,齐娇睁大了眼睛,但她很快闭了上。她浑身都疼得发抖,但极意外地嘴巴的严,一个字也没有吐出来。“我看到了你爸收到的转账记录!”“……”栾乐不能理解她的坚持,“是谁给他转的钱?!”她不自觉看了一眼郁鸿飞,于是郁鸿飞在齐娇身上又捅了一个洞,血把他手腕的衣袖都浸湿了。栾乐自认不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,从小到大她受到各种欺负和折磨,也只是沉默忍耐,并没有想过反击。偶尔的,栾千和都会嫌弃地戳她的额头:“记吃不记打的小东西。”她不是不记仇,其实她只是一点也不心疼自己。而且,不反击,并不代表她不会反击。栾乐向着郁鸿飞和齐娇走了好几步,将将要踩到地上的血时,她停住,有点愤怒地看着齐娇:“我再问一次,是谁派你接近的唐铭。”齐娇疼得想要蜷缩起来,她歪着上半身,被郁鸿飞按住了椅背。“好吧,那我换个问题,”栾乐一瞬屏住了呼吸,“是谁派你接近的郁鸿飞?”“你说什么……”质疑的人是郁鸿飞。“迷药啊,”他满身的血,栾乐感觉视线中的事物也被染了红,“当初她出现在唐铭身边,利用迷/药勾/引唐铭和她上/床。事后借由唐铭对她的愧疚,反逼迫他抗拒联姻,甚至与唐家决裂。”凌乱濡湿的头发遮挡着齐娇的表情,她稍动了动:“我没有。”栾乐向郁鸿飞伸出手,“把刀给我。”郁鸿飞下意识地避开。栾乐吐出沉淀在胸口的浊气,目光平静,道:“难道你不想知道是谁要陷害你?”“陷害?”郁鸿飞低喃一句,紧接着是欣喜到扭曲地笑,“我是无辜的?我果然是无辜的!我要告诉陌陌!要让陌陌知道!”栾乐伸着手:“把刀给我,我就帮你告诉陌陌。”栾乐接过刀,黏腻腻地攥在手里,一股刺鼻的血腥味:“你走远一点。”郁鸿飞听话地后退了几步,他迫切期待地凝视紧闭的大门:“陌陌什么时候过来?”栾乐没理他,她伏在齐娇耳畔,用刀贴着她的脸颊,轻声说:“你告诉我指使人,我就救你。”阳佟说是栾千和在背后操纵着一切,她不信,她一点也不相信阳佟所说的话。齐娇眼泪都哭干了,她体内的血也流了很多,人有点浑噩,说话声音很低,“你不要这样说谎……唐铭知道了会伤心的……”栾乐看着她隐隐结痂的断腕,轻笑了一下。“……那笔钱是唐铭偷偷转给我爸的。”齐娇也低笑,表情一动,牵动着血淋淋的伤口,“我也是分手之后才知道的这件事。我爸已经很久都没有找过我了……和唐铭在一起很快活,我几乎要忘了他的存在。”栾乐蓦地愣住。“你也知道的吧,”齐娇看向栾乐,她眼中闪现出异样的光芒:“唐铭他对人很好,有种执着地、脆弱的英勇,是不是?”栾乐在齐娇的眼瞳里看见了自己,有浑血流过她的眼睛,将她眼中的她一下劈成了两半。她突然没有言语去反驳齐娇了,因为她发现,原来齐娇和她是“一样”的人。栾乐有点慌,她把刀换成左手,右手在身后擦干净了血迹。齐娇的视线从栾乐身上,移至旁边那层层叠叠的清透香槟塔上。她忍着痛,声音极暗哑:“所以,没有人指使我接近唐铭。”她话音更低,几不可闻,“但我也不能和他在一起。”“……”“所以我用迷/药接近了郁鸿飞,他女朋友会因此和他分手,然后和唐铭在一起。”栾乐割断捆绳的动作停住,“女朋友……陌陌?”她不可置信,猛然掐住齐娇的肩膀,大声质问,“这和陌陌有什么关系?!”“陌陌?这就是唐铭未婚妻的名字?”一晃,齐娇的眼睫便挂上了浑浊的血珠,“她很漂亮,很可爱……家世很好,和唐铭很般配……”“你胡说什么啊!”齐娇似乎是有了些精神,她的眼睛有神了,可说话声音依然很低:“我没胡说,是唐铭的好朋友告诉我的。我这么做,都是为了唐铭好。”栾乐只感觉被冻住了一样,兜兜转转,故事竟然又不受控制般绕回了。是谁告诉你的?她没听见自己在说话,但齐娇却为她补全了她唇齿间的那个名字:“栾千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