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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川野又续了根烟,瞧他这副故意装的漫不经心的样子,忽然用手肘撞了撞他。“喜欢你就冲啊,这不你在网上劝人网友说的话吗。”沈听肆冷笑一声,觉得现在这幅局面,完全都是他当初犯二在网上随便发言导致的。他咬着烟,云雾在眼前扬着,蓦然低沉下来的声音带着颗粒感。他利落扔下烟头:“人还不愿意踏我这条船呢。”顾川野觉得他去上了半天学,这世界简直变稀奇了。他说:“你什么时候瞻前顾后了,谈个恋爱开心不就行了。”反正都是玩玩而已,顾川野扭头看他,“你恋爱经历不是挺丰富?”“不一样。”沈听肆没看她,推开门看见了圆桌上的东西。昨晚他买的围巾,被四四方方整齐叠在桌面上。他挑了挑眉,觉得人家好像真的只有和他做朋友的心思。——晚上没什么事,顾川野早早关了店,开着宾利要和沈听肆出去玩。关门的时候,他顺嘴问了句云星。云星摇摇头,说晚上有课,推拒了。哪能呢,随口一问的事情,她也不会真这么没眼力见巴巴的跟过去。晚上去学生会交宣传稿的时候,程静怡不在,学生会的一个干事就让她交给自己的部长。云星说:“他今天也不在。”那干事笑了一声,“哦,沈听肆和程静怡啊。”话里有点暧|昧的意思,让她把材料放在办公桌上就扭头和旁边的人低声议论些什么。云星没听,走出去的时候心里大约也能明白他们说什么。那天晚上玩游戏,程静怡那个问题话里话外的意思大家都懂,她喜欢沈听肆这事本来就是人尽皆知的一件事。偏偏沈听肆当时没折手指。那意思就是,在场的人有他喜欢的。在场的有几个女生呢。云星自嘲笑了笑,给姜黎发了条信息,她没回,应该也是在今晚的聚会里。她回宿舍收拾了一下书包,迎着薄薄一层日落的光,走到了图书馆。在许多个想不通的日暮,她养成了一个专注做题的好习惯。在图书馆挑一个人最少的位置,藏在光找不到的阴暗处,低着头,谁也寻不见她。图书馆的窗户没有关紧,一点北风透进来,裸露在外的一截脖颈立刻感觉凉丝丝的。云星伸手想关上,冷不丁又瞥见埋头苦学的许多人。她想,这窗户应该是故意不关的吧,为的就是多存些理智和冷静。她叹了一口气,坐下来将这些日学的课程摊开,在题海中找回自己思考的沉静。题做的多了,思绪也就完全浸没里面。钢笔笔尖在纸片上摩挲出声,一连串复杂晦涩的化学等式落在她的草稿纸上。她的脸藏在柔软垂落的乌发里,最后一个数字落下的时候,方才如释重负般长呼一口气,将明亮的眼瞳从试卷里抬起。对面的座位不知何时来了人,桌上的一层隔板让云星看不见他的样子。她淡淡瞥了一眼,从微末的缝隙中,看见一截养尊处优的手,衬衣袖口微微卷起,露出微突的一截腕骨,上面带了一只闪耀着光泽的名贵手表。这样的派头,怎么看也不该出现在图书馆。没多想,也没讲注意力放在上头。云星望窗外放空了会,就立刻将注意力又集中在手底下的卷子。她的落笔声又哗哗响起来,混着呜呜的风声一道隐匿在寂静少人的图书馆里。头顶的一盏灯昏黄的亮着,姜黎曾经笑话她,说她写作业的时候专心致志,就算天塌下来也不能让她分神。那时班上热爱给男女同学“牵线搭桥”,到了云星这儿的时候,大家都戏称她的“真爱”是学习。姜黎啧了一声,凑在云星耳边偷偷说,“看来只有我知道,你的真爱是‘他’”他是谁,谁也不知道。她藏得深,在心里揣了两三年,就连姜黎都没找到一丝蛛丝马迹。思绪难得被轻扰,云星第二次停笔的时候,面前忽然递来了一张小纸条。那摁着纸条的手白皙修长,指甲修剪圆润干净,用力处微微透着粉白,云星盯着露出一半的尾戒,怎么瞧都觉得熟悉。她低头看那张纸条,不知道从哪扯下来的纸板,边缘有着不规则的撕痕,写在上面的字迹倒是好看。“给水加氨的目的是什么?”云星立刻想起来这是自己刚做过的真题卷里面的一道题,她心里疑惑,还是老实写下了答案。她的字迹比不得上面龙飞凤舞,笔画刚劲有力,一笔一划用秀丽小楷写在旁边,倒是有些格格不入。没过一会儿,那边又传了过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