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p; 他透过茶水看她,说是惊鸿一瞥也不为过。
“其实,我该恨你的。”
晚笙背过身起、微微仰头,生生将眼眶的泪水全部憋回去。
“可不知为何,恨不起来。”
她的嗓音很轻、很柔,像是漂浮在空气里的尘埃般毫无分量、不带任何攻击。
可落在潘明贺的耳里,却如撞进他的心口,一字一句宛如弯刀。
他不觉
用手捂着胸口,那里像是在流血。
怎么会这样?
潘明贺不解,他怎么会——心疼呢?
隐在暗处的琉璃握剑的手不由捏紧,连她都能感觉到晚笙的心碎。
相似的感觉穿越百年,她好像又回到孟青玉闭关前、那扇紧闭的铜壁前。
“你走吧,潘公子,你我再无瓜葛。”
晚笙倚着桌案,背对着潘明贺、不看他。
从琉璃的角度,正好可以看到她下垂的视线落到摆在高几上的一盆吐蕊海棠上。
她一身素白、面无血色、身体孱弱,倒衬得那盆海棠越发生机勃勃、明艳动人。
这个世界就是这样,有生命在溘逝,便有生命在盛放。
强烈的视觉冲击令琉璃有种想落泪的冲动。
有时候,人就是这般可悲的物种,深情一世,耗尽一生,不过是在某个人的生命里留下那么一道可有可无的印记。
可晚笙身后的潘明贺却似乎并不打算就此离开,他想起昨夜琉璃无意的提点,有些忧心她的身体,压着嗓音继续道。
“我见姑娘起色不好,我认识位名医,不知可否”
“潘公子。”
晚笙的嗓音重了几分,“我是妖,你也与我递了休妻书,我们还是不要再有交集得好。”
她在赶他。
潘明贺愣愣地定在原地,有些无措,他向来面皮薄,匆忙一揖。
“叨扰姑娘了,还望恕罪。”
说罢,他慌忙退出了房门,带着两名长随逃也似的离了她的院子。
琉璃目光一凛,追了上去。
正好在无极宗的长廊旁追上了三人。
“这就走了?”
琉璃抱臂飞落于三人面前,正好挡住去路。
“来者何人?”
一名长随忙抽剑对抗,琉璃探了探灵,发现竟还是个修士。
不觉又多朝他瞅了两眼,与寻常年轻修士不同,该修士虽衣着延续潘府家丁的整洁华丽,容貌却略显老成,鬓边已生出了白发。
作为修士,若非是开悟得晚,便是有高人指点。
琉璃不由眉骨轻抬,方才的那股不对劲儿的感觉愈发强烈起来,望向他的眼神带了丝探究。
“甄道长,是在下的熟人。”
认出是琉璃,自昨夜那一番折腾,潘明贺特地差人打听了一番琉璃,对她也不再陌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