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琉璃留下一句话便朝着无边的夜色飞去。
衔珏收起玉灵髓也利落跟上。
琉璃在御出酒肆的刹那，瞬间恢复成琉璃的模样，失了身符，她只能短暂化形。
她怎敢这般明目张胆地飞出来？
跟在琉璃身后的衔珏很是不解，这座瑶城早不知被布下了多少结界。
然而直到他御上半空，得以俯瞰全城，这才发现城里所有的魔兵竟都朝与他们相反的方向奔去，震天的哨音鸣个不停。
“城东来报，说是抓住一男一女两位人界的修士。”
一名魔兵边跑，边与同伴分享消失。
原来是调虎离山。
魔井结界动摇
两人顺利出了瑶城，不再靠脚力奔袭，转而御剑而出。
“不是去归墟？”
望着身后距离自己越来越远的归墟，衔珏疑惑地传音与琉璃。
“那里早被布下天罗地网，去了也是送死。”
琉璃冷声开嗓，她负手挺立于长剑之上，依稀是那身熟悉的红衣，可周身的气场却冷得像座冰窖。
不过一个时辰，为何转变会如此之大？
衔珏不解，甚至忘了追问她此行要去的目的地，只脑海里一直萦绕着那句“恩怨两清”，心口堵得慌。
也不知御剑了多久，直到两人追着霞光，迎来绚丽的日出；直到朝霞落尽，白昼迎天。
衔珏才终是追着琉璃的步伐落在一片极其荒凉的深谷之中，四周皆是皲裂的枣红色土壤，方圆百里寸草不生。
琉璃落地的那刻，衔珏注意到她原本红润的唇色惨白不已，胸前的衣襟已是血迹斑斑，却仍强撑着朝深谷的更深处走去。
见状，衔珏掌心跃出明黄的治愈系灵力将琉璃包裹，想要为她疗伤，却皆被她持剑当下。
“为何？”
终于，衔珏抑制不住心中的困惑，伸手拦住她的去路。
琉璃喘着粗气，掷剑入土，哪怕双手撑着剑柄，也要昂首挺立于他身前。
她唇边浮出一抹浅淡的弧度，语气漫不经心。
“阁下既救我多次，已了前尘，还望另奔前程。”
阁下？
这还是他头回在琉璃嘴里听到如此生疏的称呼。
宛如心口被重物锤击，一时失了所有气力，他愣愣定在原地，望着眼前的女子，眸光头一回生出慌乱的无措。
“另，奔，前，程？”
衔珏咬着熟悉的字眼，明明每一个他都认识并理解，为何组合在一起，却悟不出含义来了。
“没错，阁下与我本就萍水相逢，如今分道扬镳也是意料之中，有何不妥？”
面前的女子头颅微微仰起，说得振振有词。
他无力反驳，却觉每一个字都像落在他心上的刀子。
是啊，他本就是下凡来还“命债”的，恩怨一了，两不相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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