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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这一声是什么意思。
是心疼她更多些,还是想劝她别那么做更多些。
梦境的最后,是月蕴溪拥她到怀里,柔声对她说:“尽管去做你想做的事。”
睁开眼,外面天还没亮,屋里一片昏暗。
鹿呦从床上爬起来,套上外套,搂上两只小鹿玩偶,轻手轻脚地去了天台。
天台被设计成了阳光房,放着钟疏云收藏级别的古董钢琴,章文茵种的各种花草,钟弥的秋千,还有她喜欢的摇椅。
凌晨四点,阳光房没有阳光,只有远方道路两侧亮着的路灯,像游在深海里的灯笼鱼。
而她窝在摇椅里,轻轻一摇,真有一种浮在海里的感觉。
一只小鹿玩偶搂怀里,一只放坐在腿上,她摸着腿上那只玩偶的鹿耳朵,给鹿怀安拨了一通电话。
她睡不好,鹿怀安也别想睡好。
鹿怀安被扰了觉,不耐烦的叹气声沉沉地响在手机里。
他起床气重,鹿呦知道,小时候讨生活费,憋了一晚上,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在上学前联系他,总会被骂得个狗血淋头。
如今,有事求人的鹿怀安,语气一如既往的差,内容却是不敢如以前那般说得不堪入耳了。
只质问她一句:“你是不是把老子拉黑了?”
“是。”鹿呦摸着鼻子说,“奶奶她头七的时候拉黑的。”
那端没了声音。
鹿呦嗤了声问:“菲菲说你找我,有什么事么?”
“我上次给你一笔买房的钱,那钱还剩多少?”
“一分不剩。”鹿呦摸着鼻子说。
“给你那么多!你花得一分不剩?”
“跟你花在那些小女朋友们身上的钱比,不过九牛一毛吧。”
鹿怀安一噎,自顾自地念叨:“就那破洋楼要花那么多钱?趁早卖了吧!”
“那不能卖,卖了哪有地方给你回顾自己作的孽,多积累点愧疚的心,才能想起来去祭奠祭奠奶奶。”
鹿怀安一瞬就怂成了哑巴。
半晌,鹿怀安换了问题:“蓝湾的房子卖了没?”
鹿呦冷笑:“你是缺钱了么?你金屋藏娇的房呢?”
“问你你就答,哪儿那么多废话呢。”鹿怀安不耐烦道。
鹿呦眸光沉下去,直接挂断了电话。
在心里默数了十秒,手机震在掌心。
一接通,对面人放软了语气:“爸爸刚刚态度不太好,现在爸爸公司出了点问题,急需钱,蓝湾那套房,你卖掉没。”
鹿呦指尖在鼻尖上打着转,平声回:“卖了,回来就是签合同的。”
“什么时候签?约在哪儿签?蓝湾?”鹿怀安问。
“九点,在北麓山那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