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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是好奇怪,他好像也没有碰到什么,而且秋长若也没有在他心口施针,为什么觉得心脏会那般疼。
靖安言缓缓攥起拳:“要不再跟你说一遍当年我讲过的话吧,或许你已经忘记了——我很讨厌大魏,很讨厌玄门,曾经在大魏度过的每一时刻,我都觉得……”
“谎撒两次有意思吗?”封长念蓦地打断他的话,这还是他印象中封长念第一次打断他,“说这些话有意思吗?是真是假你自己心里没数吗?”
靖安言攥着的拳微微一松,复又攥紧:“说了你又不信,人不能只捡自己想听的听吧。”
“那你也不必想通过这种办法来击溃我。”封长念怒极反笑,“你不必说什么靖玄念已死之类的话,在我眼里,你从来都没有变过,十年前护着我的人是你,十年后救了我的人依旧是你。同样的,十年前我喜欢的人是你,十年后我喜欢的人依旧——”
靖安言猛地出手攥住了他的脖颈。
习武之人对咽喉这等脆弱部位有着极其敏感的反应,几乎是下意识,封长念就要冲破那些金针的禁锢去遏制靖安言的动作,但又在濒临触碰他皮肤的时刻硬生生止住。
就这么一个迟疑的空隙,靖安言一把握住他的后颈,迫使他低头,然后一脚踹开了房间的门。
外面尸体遍地,还未来得及处理。
封长念听见靖安言在他耳边恶狠狠道:“喜欢我?那真的是你瞎了眼了。尚书大人,看看,看看,你自己看看——召砾说的没错,我杀过他们好多弟兄,看见了吗?这些人算什么,我杀过一整个神寂岭的人,不止一次。”
“暴雨天,神寂岭里流血漂橹,见过人血做的池子吗?告诉你,死在神寂岭的人不会比你们西域外的沙宛兵少,而我只有一个人一只笛子。”
“自来到南疆后,我杀过上万人,看看这只手,你以为还是当年那个握着你的手腕,一步一步教你剑法的人?”
他摊开的五指在封长念眼前晃:“脏了,早脏了,看见了吗?全是血,全都是血。你说你一干干净净的朝廷要员,干什么偏要跟我这种叛徒混在一起啊!?”
封长念整个身体都颤抖起来。
靖安言还要再说,突然觉得五指一麻,下意识松开了摁在封长念颈后的手,然后被人一把顶上了墙,动作翻转中金针噼里啪啦掉了一地。
封长念眼底猩红,仿佛根本感觉不到痛似的,对靖安言的拳打脚踢毫无反应,只死死捏住他的手。靖安言当即抬脚要踹,封长念立刻屈腿压下他的动作,往前一顶将其别住。
靖安言一招不成再出一招,封长念见招拆招。闹到最后,还是照旧将靖安言牢牢按在了墙上,毫无反抗之力,这才获得一时消停。
两个人气喘吁吁,像是两头困兽一样四目相对,俱是看到了对方眼里的悲哀和痛苦。
“封珩,”靖安言威胁他,“你信不信我也让你——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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