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6章 终局之眼＊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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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双眼睛睁开的瞬间，整个虚空凝固了。
李牧的思维停滞，身体如坠冰窟——那不是恐惧，而是存在层面上的碾压。就像一幅画里的人物突然意识到画布之外有双眼睛在注视自己，每一个念头都被看穿，每一个动作都被预判。
黑袍人的数据化躯体剧烈闪烁，发出刺耳的警报声："叙事锚点失效……祂来了……"
林雪的虚影挡在李牧面前，她的身体由无数光点组成——每一点都是一个读者的记忆，一句留言，一份期待。
"李牧。"她回头，声音轻得像风，"写下去。"
《弑神之书》悬浮在黑暗中，笔尖对准空白的纸页，等待他的选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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（1）降维打击
"检测到异常叙事变量。"
虚空中的巨眼眨动了一下，李牧的身体突然开始"消失"。
不是破碎，不是湮灭，而是……被删除。
他的手臂化作乱码，皮肤下浮现出密密麻麻的文字，像是某个存在正在用退格键一点点抹去他的存在。
「李牧抬剑斩向黑袍人——」
「李牧抬剑——」
「李牧——」
段落被删减，他的记忆随之模糊。
"不……！"林雪猛地展开双臂，那些组成她身体的光点——读者的留言、评论、同人图——如星河般铺开，化作一道防火墙。
"林雪别死！"
"求作者给个好结局！"
"李牧快救她啊！"
文字如盾，硬生生抗住了"作者"的第一次删除。
黑袍人狂笑："没用的！祂只要改一下设定，你们就会——"
他的声音戛然而止。
因为李牧已经抓住了那支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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（2）弑神之书
笔尖触碰到纸页的瞬间，书页上突然浮现出无数id——
所有读过《炼气三千载》的读者名字，一个接一个亮起。
李牧的手指微微颤抖。
他写下第一个字：「我」
书页上的某个id突然暗淡，化作灰烬消散。
"……什么？"
黑袍人咧嘴一笑："现在明白了吗？每写一个字，就会有一个读者彻底忘记这个故事。"
李牧猛地抬头："那林雪——"
"她靠读者的记忆存在。"黑袍人低笑，"你写得越多，她消失得越快。"
林雪却轻轻按住他的手："继续。"
她的身体已经开始透明，光点一颗颗熄灭，可她依然微笑："写下去，李牧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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（3）林雪的选择
李牧咬牙，继续书写——
「不认命。」
又一片id暗淡下去。
林雪的虚影晃动，可她反而张开双臂，主动拥抱那些正在消失的光点。
"你知道吗？"她轻声说，"这些读者……有人为我画过画，有人为我写过诗，有人熬夜等更新……"
她看向李牧，眼中含泪："我们是被爱着的。"
黑袍人突然暴怒："愚蠢！这些廉价的感情算什么？自由才是——"
林雪笑了。
"自由？"她摇头，"你才是被困住的那个。"
她转身，纵身跃入《弑神之书》。
"林雪！"李牧嘶吼着去抓她，却只碰到飘散的光点。
她的声音从书页中传来："让我成为……这个故事的句号。"
书页上的文字突然自动浮现——
「这时，真正的李牧从电脑前抬起头，发现自己手指还放在键盘上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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