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的方言。
“没了?”
“嘶…”
她倒吸一口冷气,看向青年:“跟我详细说说,好不好?”
“那你得给我糖…”
“……”
安妍总算确定了,眼前人的确是个傻子,只得从口袋里掏出薄荷糖递给他。
这是她一直随身带着,工作困了提神的。
“我给你说,你不要给别人说噻,头两个月我村里人说来这打工,能挣钱娶媳妇。”
青年傻笑起来。
“我来的时候,在街上晃了好几天,也没人找我去打工挣钱噻。”
…
安妍有些无语,本想告诉他,该去街道或者社区问问。
不少人就是在那里找到活干的。
但想来,他估计也不知道街道是什么,在哪里,怎么去找。
“所以你就跟王柳森来矿上了?”
“哎,你啷个晓得的,他让我喊他叔叔,叫我侄子,跟他一道的还有一个年轻人。”
青年拿手比划了一下。
“跟我差不多年龄。”
“前两天下矿,啷个晓得,石头塌了,把他给压死球咯。”
“那王柳森呢?”
安妍沉默片刻,已经有了大概的答案。
“给人打死球,扔到里头去咯。”
说的这里,青年指了指身后的矿场,压低声音,止不住地颤抖。
“我半夜撒尿,在那边荒地偷看的,你千万别跟别人说噻…”
“他问人要钱,人不给,他们就吵,吵着吵着,就打死球咯。”
“果然。”
安妍点点头,将怀里的薄荷糖都塞给他。
一开始就怀疑王柳森是对的。
总有人喜欢下意识地给人打上所谓“弱势群体”的标签。
但她见过欠薪不还,花着一麻袋票子,在洗脚城潇洒的无良奸商。
也见过打了两三天工,就撂挑子不干,聚众闹事骗开商钱的地痞流氓。
两世为人,也混了一二十年社会。
对于人性,安妍只相信一点,那就是无论何种出身,何种教育,人性永远没有底线。
王柳森这样的,她前世就听说过。
十几年前的治安和建设不像现在,尤其乡村,有些残疾或者弱智的孩子就直接丢弃。
有些靠着福利和同乡接济,长成了人,便去附近的城镇,甚至大城市务工。
于是便有了一群人,专门哄骗这些单纯少年,叫自己叔叔伯伯,再带去矿上打工。
最后来个矿井塌方,伪造成意外弄死。
再假冒亲戚,找领导私了,狮子大开口,对方不愿承担责任与赔偿,只好掏钱。
“可惜,这次是在太岁头上动土了…”
安妍摇摇头,王柳森千不该万不该,也不该打薄家的主意。
毕竟他这样的混混,和那些进城务工的孤儿一般,死了都没人现。
“哎…”
她叹了口气,打开唯信。
“倒是挺巧,这种事情,偏偏都让王柳森带来的这小傻子看见了…”
“还得想想怎么跟温婷说,总不能说,她男人想骗抚恤金,被人弄死了…”
与此同时,她身后不远处。
“来,你看你衣服都破了,我送你件新衣服,去吧,去吃饭去。”
青年傻呵呵地脱下厚重外衣,接过金春燕递来的衣服,蹦蹦跳跳地往外跑。
“呵…”
金春燕眼中闪过一抹阴冷,将外衣里一个录音器扯了下来。
“果然看到那天的事情了,本来看你是个傻子,还想留你一条命。”
她淡淡将录音器放进包里,打开手机,给不知什么人了条消息。
“也好,省的再花心思,把那姓安的拉进这潭混水里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