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盯着她:“说。”
“《涧邑行》之错,对民女而言是被栽赃,实属冤枉。对殿下而言,是孝心蒙尘,被人误解。殿下也许觉得,若先王在天有灵,见到此错会怪罪殿下。但民女斗胆猜测,先王若见殿下长怀以乐,说不定,反倒会抚掌大笑呢。”
顾雁迅速说完,悄然咽下口中津液,又搓了搓手。她的掌心全是冷汗。
这一番话,简直石破天惊!
许多士人,包括程二公子在内,都惊愕地瞪着她说不出话。
卫柏微微眯眼,眸中闪过寒芒。
片刻寂静后,屋里爆发出各种惊斥。
“她疯了吧?!”
“刚逃过一劫还不知足,突然说什么疯话!”
程二公子怒道:“你可知自己在说
什么!”
顾雁抿了抿唇,继续不卑不亢说道:“民女佣抄书稿时,曾抄过先王病笃时所写的《西望梁城》。诗中有一句:‘西望高台,遥闻鼓瑟。斯魂归去,当纵慨歌。’”
她顿了顿,深吸一口气,又道:“民女深为钦佩先王,自知神魂将逝,仍慷慨纵歌。故民女斗胆以为,先王在灵前也许更希望,听到殿下奏乐弹歌来怀念自己,而非俯首忧泣。”
此言一出,周围众人纷纷倒吸一口气。
还真是……未曾想过的理解方式……
一个乐字,被她解成奏乐的乐,而非欢乐的乐。
但是,先王灵前奏乐唱歌?
她不是一般疯吧!
这些士人目瞪口呆,连斥责都说不出来了。
“民女以为,以先王之豪迈豁达,定不会因此错而误解殿下,或迁怒无辜之人。民女斗胆……叩请殿下宽心!”终于说完了,顾雁双手攒拳,连额上也冒出了冷汗。
屋内久久寂静。
程二公子语塞片刻,很快又斥道:“不知天高地厚!以为会写几个字,就敢如此放肆,妄加揣测先王遗诗!”
那些士人都不敢直视卫柏的脸色了,只拿眼角余光瞄着颖王将作何反应。
卫柏倚窗而立,深深注视着顾雁。日光倾洒入窗,映着他英挺的侧脸,落下一片暗影。顾雁没抬头,亦察觉到他的沉默,让在座之人都不敢喘气。
许久,久到她觉得腰酸不已,咚咚乱跳的心脏也快跃出嗓子眼了。卫柏忽然轻轻一笑,转眸看向窗外:“叔仁,送她出园。”
士人们面面相觑,不知颖王在想什么。
顾雁听他语气轻快了许多,乱跳的心终于落了回去。听口气,这厮应该不会赶他们出城了吧?
“遵命。”严都尉颔首应声。
这时,一阵微风透窗而过,送来浓郁的桂香。
“等等,再折一枝桂送给……”卫柏顿住,回头望向顾雁,“请教娘子姓名?”
“民女从小不知父母何在,只被人唤作容娘。”顾雁应得丝滑。